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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败与成功没有区别
老子是失败的也是成功的,在老子生活的那个时代,老子也是失败的,没有国君认同老子的学说,老子最终无奈西出函谷关隐居。庄子也是个loser,经常会到需要四处借粮的穷困境地,孔子一辈子都是个孤独的行者,孔子热衷的周礼与仁道,终生少人赏识。
庄子的境界,我认为是在老子之上的,道德经更多的还是一部君主行为守则,说得严苛点,有点厚黑学的意思,不过道德经的精髓是点出了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,万物抱阴而负阳。庄子是为个人服务的,不为君主。庄子的核心是让人看透世界的本质,大和小,高尚与低贱,失败与成功,没有区别。
庄子的核心思想体现在逍遥游中,蝉和斑鸠形式上作为大鹏鸟的对立面出现,然其本质是一致的,皆能化者。蝉和斑鸠虽不大,而能化,它们自由自在地飞向枝头,此等小虫之自由,犹芥子在杯水中亦可以为舟。化境可以直接由小进入,大不是必须的条件。犹佛家“直指人心”、“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”、“十念往生”都是此理。如果只到郊外去踏青,何必背三个月的粮食呢?如果人只能活百岁,何必累积一千年也花不完的钱财呢?人固有一死,何必妄求彭祖之长寿?其实,大小是相对的,鲲鹏再大,在无边宇宙间也不过是一粒芥子。泰山虽大,一粒芥子可以纳入;一万年虽久,一刹那可以融入。由小入大,俗人可解;由大入小,惟能化者知之。九万里与蓬蒿之间,都是“飞之至也”,本质相通,无分优劣。这才是小大之辨的本质。
扬大而抑小,最为可笑。强大与逍遥不可划等号,犹富贵与幸福不可划等号。人能进入化境才可逍遥游,人不能化,无论强大到何种程度,也不脱禽兽的本质,近日看到一文说赌王79岁尚能让他的老婆怀孕,实际大多数野生动物到什么年龄也能生育,人应该有超越禽兽的境界。又如体育比赛,身体健康即可,何必非要追求破纪录,人跑不过猎豹,灵活不如猴子,游泳不如海豚,力气不如大象。人有智慧足以。
人生事业若不能“化”,都不过是强学彭祖之长寿。三国时名士王弼,24岁就死了。他写的著作,在其领域内,至今无人能超越,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”,何必羡慕彭祖?懂得“化”的道理,就不会将大鹏鸟与蝉、斑鸠对立起来了。人生存于天地之间,大也好,小也罢;富贵也好,贫贱也罢;长寿也好,短命也罢,都不必以外在的差距较短长,论成败,而要以“化”与“不化”论优劣。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德来萨修女长期救助难民,她见到美国的富足,却说,美国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。德国剧作家布莱希特二战时避难美国,他说,美国人只知道解决吃喝拉撒睡的问题。这就是能大而不能化,必然招致9·11之灾。不知化者,永不知反省。人必能化,乃脱离禽兽,犹鲲鱼化为鹏鸟,非脱胎换骨不可。
如尧把天子之位禅让给许由是大而化之;许由不接受天子之位则是小而化之。大亦能化,小亦能化。论地位,尧与许由相距天壤,一旦进入化境,都是一样的逍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