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好了!”我嘀咕着,拿起话筒。 “什么事,皮区?” “你以后绝对不可以再从我的会议中溜出去。”皮区大声咆哮,“听清楚了吗?” “是,皮区。” “现在,就因为你昨天不恰当的缺席,我们必须再查证一些资料。”他说。 几分钟后,我把刘梧找进办公室,协助我回答皮区的问题。
然后,皮区也把佛洛斯特拉进来,和我们进行四方通话。一整天 我都没有机会再想到钟纳。应付完皮区之后,六七个人走进我的 办公室,我们开了个已经延误了一周的会议。
等到我有机会向外张望,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。太阳早就下山了,而我还在进行今天的第六个会议。每个人都离开之后,我 批了一些公文。当我跳进车子里,准备回家的时候,已经过了七 点。
当我停在十字路口,等红灯转绿灯时,我终于想到今天早上 我打算做什么了,我想起了钟纳。开过两条街后,我记起我的旧 通讯录。
我把车子停在加油站前,打公共电话回家。 “喂——”茱莉拿起电话。 “嗨!是我。”我说,“听着,我必须到妈妈家办点事情,我不确定会花多少时间,所以你们要不就先吃饭,不要等我。” “下一次你想吃晚饭的话——” “不要发脾气,茱莉,这件事情很重要。” 她沉默片刻,然后挂断电话。 每次回到旧家附近,我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触目所见的每一件事物,都会勾起我尘封已久的回忆。转个弯,就是以前我和 科伯斯基打架的角落;我正驶过的这条街,是每年夏天我们打球 的地方;我也看到了我第一次和安吉莉娜亲热的巷子;还经过了 那根电线杆,也就是我把老爸的汽车挡泥板给撞坏的地方。(结 果,我只好在杂货店中免费打工两个月,以抵消修车的费用。) 诸如此类的往事历历在目。愈接近旧家,愈多的回忆源源不断的 涌出,我就愈感到温暖和不安。